這段時間，林鎮英可以說對林牧的態度非常覆雜。

他與林牧認識以後，兩人就很是投性，平日裏又一起做武術指導，教導演員動作武打，時不時互相切磋一下，說是忘年交也可以了。

但上次林牧在劇組，因為不滿楊鐵心馬戰的效果，親自上馬，那一瞬間的氣勢，讓現場的林鎮英意識到林牧曾經殺過人。

這就不好搞了，平日裏的知交好友竟然殺過人？

是什麽樣的人？

小孩？謀殺？

自那以後，林鎮英就在心裏留了個心眼，時刻關註林牧。

但讓他意外的是，林牧外表看起來，竟然沒有一點殺過人的心虛或者其他反常表現，陽光得就像個真正的普通年輕人一樣！

於是，暗中調查，查看林牧以前所居地的刑事案件。直到昨天，記者把林牧被逼得跳湖後，他在湖裏自在游水的畫面報道出來，林鎮英才恍然找到了答案。

“原來是這三個人！”

眉頭一松，林鎮英胸中再沒半塊猜忌與懷疑。

“怪不得，怪不得他像個沒事人一樣，這樣的人渣，殺了就殺了，只要手腳幹凈，自然也不會有什麽了不得的！”

不得不說，習武的人常與血打交道，對這種事情卻是看得開。換成其他人，縱然猜到林牧殺了壞人，只怕也會覺得“那人雖然壞，但卻不應該由林牧私下殺掉”這種想法。

快意恩仇，這才該是男兒的行事風格！

“倒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！哈哈，你這小子，整天做事瘋瘋顛顛，這下子吃點苦頭，也算是磨礪一下了！”

看著突然哈哈大笑，笑得無比痛快，無比暢意的林鎮英，一邊正在線下練習的演員卻沒什麽特別的反應，惹得一個新進劇組的四十歲左右的男子有些驚訝。

“餵，老兄，林指導這是怎麽了？你們都一點不奇怪的嗎？”

“哈哈，老吳，你這來久了就習慣了！換成小林指導在這才瘋呢，明明也是個名人了，一有空就拿著涼席、穿著大褲衩子躲河邊躺著吹風，到時介紹你們認識……”

……

京城大學一處教職工樓。

林牧揉了揉鼻子，最近背後罵自己的人是越來越多了，想著這些事情，一時間也沒什麽好辦法。

左等右等不見妹妹回來，方童打好飯關上房門，避開熟人往著樓上趕去。

最後一層樓，基本上已經沒人住，能在京城大學任教的，金錢上自然不會缺少，這種頂樓漸漸就空了下來。

方童也不停，繼續爬最後一層樓梯，那裏通往樓頂。

“呼！呼！”

一陣熟悉的呼吸聲，方童微微一笑，入目處，只見通往天臺的門已經被打開，一卷涼席正鋪在陰涼的瓷磚上。林牧雙手交合枕頭，全身只穿個俗稱“大褲衩子”的五分褲，翹了個二郎腿閉目養神。

而小蘿莉此時正坐在他身體一側，雙手趴在他的肚子上呼呼大睡，一派輕松愜意。

把飯盒放到一邊的小椅子上，方童猶豫了下，還是鼓足勇氣道：“師父，在這裏住不方便不說，你也休息不好，還是搬到我房間吧。鬧鬧和我一間，你睡鬧鬧的床……”

話沒說完，就被林牧笑著揮手打斷：“沒事，小時候夏天天天睡樓頂，外面情況怎麽樣了？”

開玩笑，天底下就沒有不透風的墻，自己雖然身正不怕影子斜，但方童畢竟是個單身女孩家，還帶著個妹妹，自己又是他師父。

真要住進去，以後被人知道了，自己沒什麽所謂，但還讓不讓方童要名聲？

方童拿起一張紙巾，給小蘿莉擦了擦嘴角流的口水，苦惱道：“還有不少人在電影學院守你，聽李建他們說，現在女生宿舍有甚至不少人，真接就在門上貼著‘林牧與狗不得入內’……咳咳，她們都是小龍女的粉絲……”

林牧嘴角一抽，蛋疼道：“那男生宿舍呢？”

方童張了張口，最終還是老實答道：“呃，這我倒是不清楚。不過聽說最近有家小襪子廠，直接在襪子底印了‘一頁書’三個字賣，銷量很好。我路上看到，就順手買了兩雙，你看……”

說完，她從隨身的包裏，拿出雙紅色襪子來。

襪子是紅色的，倒是喜慶，但在腳底板正中心，卻是清晰無比地印著三個黑色的字：一頁書！

林牧見過這種襪子的款式，之前是印著“小人”兩字，取意“踩小人”的意思……

一口老血噴出九米遠，媽的什麽仇什麽怨？

至於這樣嗎！

林牧直接無力地躺在涼席上，全身無力，生無可戀，連飯都懶得再吃了。

方童強忍著笑把襪子收回去，自己這個師父，可也太懶散了點，害得自己以前偷偷學的“奉師禮”一個都沒有用上，每次都特別失禮。

就好像現在，走遍天底下哪家武術家師父，也不會這樣一身打扮面對弟子，還整天和小蘿莉鬧著玩，跟爺倆似的，換成別人，可能嗎？

……

社會上讀者的反應，讓無數人都震驚了。

先前還對這對師徒戀有不同觀點，覺得這是在“亂倫”、“誤導青少年”的專家們突然就發現，自己原先的那點支持者竟然一個都沒有了，全都跑去聲討一頁書。

聲討什麽？

聲討一頁書故意如此，讓這對天造地設的情侶沒法安心在一起，害得他們一生遺憾！

至於楊過叫小龍女“姑姑”，兩人是師徒關系？

這算個毛啊！

人家小龍女都遇到這樣的悲劇，你個狗日的專家還在這說兩人壞話，說兩人不應該在一起？

靠！

你這樣和那個正當縮頭烏龜、害得勞資兩天吃不下飯的傻逼一頁書有什麽區別？！

一時間，萬眾一心，就是那些再喜歡《神雕》的人，這時都每天氣得在林牧微薄下亂罵。如果林牧的QQ號手機登陸上的話，更是會發現每時每刻都在“嗡嗡”地提示有新消息傳來，跟按摩棒棒也沒什麽區別了。

而林牧之前發的微薄下，更是充滿了斥罵的評論，幾萬、幾十萬、上百萬、兩百萬……

那回覆量，簡直恐怖到了極點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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